2020-10-21 00:44:47
《缝纫机乐队》里的中国摇滚
01
唐朝乐队
《天堂》
崔健曾说,中国的摇滚乐就像一个一颗滚动的蛋,它是那么脆弱,随时有破碎的可能,但它又是那么强大,因为它或许孕育着生命。就像唐朝乐队和他们的作品,他们浪漫又苍凉,他们会翻唱《国际歌》,他们的音乐是那么符合西方摇滚乐内在的精神,,他们所代表的的重金属却又尴尬地成为反叛主义的代表,这一点,也从一开始就预示着后来中国摇滚乐的边缘地位,就像80年代末的崔健,成为海峡两岸当局都头疼的人。
02
崔健
《一无所有》
现在想起来,1985年的Live Aid演唱会,或许是摇滚乐最后的狂欢。然而不同的是,却是内地摇滚乐的开始——因为正是1986年,在主题为《让世界充满爱》的晚会中,崔健登台演唱了这一首振聋发聩的《一无所有》,开启了中国摇滚乐登上舞台的历史。
然而,在1989年4月,《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被引进台湾,并改名《一无所有》,而且重新设计了封面,但仅仅几个月之后,便被新闻局以“与目前政策不合”为由禁播。而在大陆,由于摇滚乐对于年轻人的鼓动,和崔健诗意锋利的歌词,也让他在大陆长时间被打压。
而让人想不到的是,90年代,中国摇滚却以完全不同的样子,迎来了仅有的一次高潮。
03
黑豹
《别去糟蹋》
直到写这一期节目的时候,新闻还在播放着“库尔德人筹备在叙利亚北部建立自治政府”的消息。而距离这一首当年写给库尔德难民的歌已经过了整整22年。这个时期的黑豹乐队,则是他们组建以来最为辉煌的一段时间,主唱窦唯与主音吉他手李彤构成的双核心,在这首李彤作曲,窦唯作词的歌里体现得淋漓尽致,窦唯单薄有力的演唱,和李彤尖叫的吉他,都让这个作品成为了一首难得的佳作。
然而就像1986对于香港摇滚乐的意义一样,1994年横空出世的魔岩三杰,更带来了中国摇滚最强的一股风暴。
04
何勇
《姑娘漂亮》
李宗盛写过一首歌“亲爱的兰迪,我的弟弟……”,这位兰迪名叫张培仁,就是他创办了魔岩唱片公司,而这家公司,几乎成为了中国摇滚乐的摇篮之一。
1994年发表的这三张专辑,无论从音乐,制作,甚至封面设计上,都堪称精彩。
1969年出生的何勇,在北京长大,他也用一种老北京式文字写歌词,而这一张《垃圾场》,也成为了中国摇滚重要的代表作之一。
而下面一首张楚的歌,却并不是选自那张被两岸乐评人奉若神明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05
张楚
《姐姐》
读库的主编老六在柴静的新书发布会上说:“我们都是县城少年。”其实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是一个大工业时代背后的童年。从小生长在湖南浏阳的张楚,8岁随父母搬去陕西西安。而这首《姐姐》,是他1987年辍学来北京时带来的两首歌之一,后来收录在了著名的《中国火》合辑中。
每次听这首歌,都会想起属于我们的年代,一切都是灰的,而心是彩色的。时至今日,我仍会在矗立街头不知所措的时候想,要是此时,有位姐姐牵起我的手,说一句“跟我回家”,那该有多好。
最后一首歌,是来自一位更让人憧憬的音乐家,窦唯,《上帝保佑》。
06
窦唯
《上帝保佑》
这首歌发表于窦唯离开黑豹乐队的三年之后,《黑梦》,《艳阳天》和《山河水》这一连三张专辑,也被视为窦唯“最后的表达”,虽然对于窦唯来说,今天的他认为所有的文字其实都无法准确地说出心里的感受,从这个角度来说,窦唯是偏执而孤独的,或许,所有的艺术家,都是偏执而孤独的。
时至今日,我们再回头去听这三张唱片,仍然会感叹他们的先锋。就在1994年,他们在香港音乐的圣地红磡体育馆举办了演唱会。说“那天我在台下跳了喊了一整晚,把衣服撕得一条一条的……”
然而同样是在1994年,在魔岩三杰之外,还有一位重要的摇滚歌手发表了他的第一张专辑。
主打歌叫做《回到拉萨》。
07
郑钧
《回到拉萨》
在90年代以后,随着物欲横流的商品社会到来,西藏成为了无数文艺青年心中的圣地。来自西安的郑钧,用这样一首歌宣告了属于自己风格的摇滚乐的诞生。
与魔岩三杰的暴躁或内省的感觉不同,郑钧的摇滚乐就像他第一张专辑的名字一样,从一开始就是赤裸而直接的,然后这张专辑所批判的“商品社会”,终于在今天覆盖了我们的生活,一样的城市里面住着一样的人民,吃着一样的食物,读着一样的书籍,听着一样的音乐。千篇一律,了无新意。
08
群星
《礼物》
最后一首,发表于2005年,是由丁武和栾树发起的,为了纪念唐朝乐队贝斯手张炬车祸去世十周年的唱片。这是一张让人唏嘘不已的唱片,短短的十年让一切都变了样。当听着丁武不再年轻的嗓音高喊着“时间留下了美丽,和一片狼藉,庆幸我们还有运气唱歌”时,我们只能感叹,永恒的唯有时间。
大智,静听有声工作室联合创建人,策划管理,乐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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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