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音乐的时刻 | 活动预告

2020-08-29 00:04:30


6月18日 14:30

阮义忠携新书

《听闻:咖啡岁月 & 黑胶年代》

来到长沙当当梅溪书店


端午节的下午,让我们一起来听阮义忠讲讲除了摄影之外的美好故事,品味咖啡、聆听黑胶,享受“甘苦交融,余味无穷”的生活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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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音乐的时刻

文 | 阮义忠


在人生的各个阶段,每回搬家、换居所,我都要先决定聆听音乐的角落,再以其为中心发想、布置。


哪怕再便宜的音响,我也能将之放在效果最佳的位置,让它物超所值。服兵役那三年就不一样了,一切只能将就。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在卡式录音带还没发明之前,民众只能听黑胶,而最轻便的携带式唱机也如小手提箱,哪像现在这么好,iPod、手机往口袋一放就行了。


新兵训练时,每天能听到的只有营区喇叭播放的军歌,再加上从早到晚操练,只求能睡个好觉,全身的音乐细胞都在日正当中被烤干了。


受训完分配到单位,我立刻搞了台手提黑胶唱机,但睡的是营区通舱,怕吵到别人,只有尽量不听。假日最大乐趣便是找个西餐厅或咖啡馆,在里面一泡大半天,尽情享受美军电台流行歌曲排行榜。名次每周上上下下,听到自己喜欢的曲子变成榜首时,兴奋的程度不亚于投票的那些人。


那阵子,最常听到的歌就是希腊乐团“爱神之子”(Aphrodite's Child)的《雨和泪》(Rain and Tears)。


走在大街小巷,无论经过咖啡厅、唱片行或甚至鞋店、布店,都会听到这首歌传出来。曲调伤感,却让我联想到在沉闷无比的营区一待六天,终于有一天能自由自在溜达的雀跃心情。

 

希腊乐团“爱神之子”的《雨和泪》


当兵的最后一年,我被调到运补舰服务,日日在海上漂泊。因为是通讯士官,工作岗位在全船最高处——驾驶台正上方的瞭望室,旁边还有旗台室及灯号台。


比起其他单位,工作空间算是宽敞了,但除了讯号员与高阶长官,别人不能来。我跟两位战友日夜轮三班,工作八小时后,再返回窄到不能再窄的三层吊铺卧舱休息。



瞭望室是个密闭铁壳,里面的高脚凳、工作台也都是铁板。夏天热得像烤箱,摸到哪里都是烫的。冬天冻得像冰窖,穿再多也冷得打哆嗦。


但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音乐角落。放上黑胶,整个人就像钻进一只大音箱,每首歌的节奏都格外鲜明、音色特别亮,廉价唱盘的功放缺点被弥补了不少。


无论是打着赤膊、裹着军棉袄,音乐一放,军旅生活的枯燥、郁闷顿时退至天际,整个世界就只有我和音乐


有音乐的陪伴,我才能继续创作,除了写情书,还完成一系列的海外画家访问记,于《幼狮文艺》连载。四十多年后,上海译文出版社将这些文章集结为《未完成的梦——海外画家访问记》出版。



在那段单调乏味、每天数馒头的日子里,我毫无听古典音乐的心情,有时甚至会觉得听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能让呼吸、脉动与音乐和拍就行。


听得最多的就是美国流行音乐。那年头流行四人组乐队,无论是披头士(Beatles),四兄弟(Brother Four)、滚石(Rolling Stone),人人留长发、身着大同小异的喇叭裤、衬衫、皮夹克、衬衫,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般人。



他们向往个人自由、心灵解放,也将这些追求反映在衣着上,很少有人正经八百地穿着礼服唱歌,演唱会通常也没有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效果。



我偏好伤感、浪漫、有催情效果的歌,最常听的就是面包乐队(The Bread)的歌,抒情、具催眠效果,而猜谁(The Guess Who)乐队则令人有发泄的快感。


一遍又一遍地放着《假如》(If)、《吉他手》(Guitarman)、《爱太多》(Too Much Love)、《美国女人》(American Woman)这些歌,令我感觉自己仍然身在滚滚红尘,。



然而,也是在海上,大自然向我掀起面纱的一角,允我窥视她的神秘与浩瀚。风平浪静的夜晚满天星斗,而每当明月高挂,海面便会映出一条长长的、温柔的银河。


,叹息般的浪声、心跳般的引擎声清晰可闻。然后,突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沐浴在那奇特光线下的一切却为之苏醒,那么真又那么虚幻,美得仿佛属于另一个星球。


巨大的静默渗入每一个毛孔,将我填得满满的,一时之间竟感觉,仿佛可以不需要音乐了。


本文摘自阮义忠新书《听闻》



活动预告


阮义忠:讲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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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嘉宾

阮义忠


活动地点

长沙市岳麓区枫林三路109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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