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摇滚乐手的缩影——物理教授的重型摇滚之路

2022-05-19 22: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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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疮乐队演出照片


原标题:物理教授的重型摇滚乐与路

何广平是一名物理学教授,他在校园中总是将头发扎起,讲话和气,保持着谦谦良师的形象。

何广平

1990年以广州市第8名的成绩从广州四中考入中山大学,从本科直到博士,再留校任教从副教授到正教授;1998年以“何广”为名组建暗疮乐队,“夹band”至今已近20年。

□专题策划信息时报记者张耘嘉专题撰文信息时报记者丁慧峰专题摄影信息时报记者粱钜聪

一位大学物理教授,年过四十,如果专心做教学、做科研,可能桃李满天下。不过,还是一位教授。

一名重型摇滚乐手,年过四十,如果依旧沉迷于死亡金属、吉他弹唱,在世人看来可能就是一个疯子。

中山大学量子物理教授何广平不是疯子,尽管他的死亡金属已经玩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何广平,是常规意义上的“学霸”:1990年以广州市第8名的名次考入中山大学,从本科直到博士,再留校任教,38岁成为教授;当放下粉笔、操起吉他,他是暗疮乐队主唱何广,是不疯魔不成活的死亡金属狂人——1998年组建暗疮乐队,成为广州地区重型音乐的开路先锋,他和乐队堪称“南国一霸”,甚至开创性地融合出一种“京剧死亡金属”的新流派。

双重身份,在各自领域都是磨刀霍霍。但他从不把吉他带到课堂,更不在学生面前提及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早前一段在网上流传的中大毕业快闪视频,才让他的学生们见识到自己老师操起吉他甩起头嘶吼死亡金属的惊艳模样。

他只是在用一种疯狂守护着某种理想,并拥有某种单纯而又魔性的力量。

“学霸”何广平重金属之萌芽


1990年,何广平以广州市第8名、广东省第28名的成绩考入中山大学物理系,是标准“学霸”。


小时候,他就喜欢用短波收音机听国外的歌,最早喜欢的一种音乐类型,当时以为是Disco,后来知道是流行摇滚和硬摇滚。后来开始听香港电台,有一次收听格莱美颁奖礼,开始对“硬摇滚”和“重金属”的区别有了钻研兴趣。


何广平说,自己读高中时,用自制的双卡录音机混了一段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重新编排后觉得很有趣,并在同学中间传,当时还有同学说以后他就是搞这个的。


1990年代初期,内地摇滚乐以北京为中心开始发散,很多乐队号称自己玩重金属,“黑豹乐队没说自己是重金属,唐朝乐队很多是硬摇滚,说自己是重金属,当时就觉得宣传不对,有必要自己玩些东西出来告诉别人什么是硬摇滚、什么是重金属”。


乐手何广野路子自学成才

1990年上大学后,何广平对重金属的热爱终于可以自由发挥。1992年开始学吉他,当时外国教材很少,也没有互联网,走野路子的他,上课时手指都会在桌子下“指练”。他还找来专门乐理的书,学习对位学、声学以及作曲技法。这时候,何广平正蜕变成何广,一个物理系高材生,逐渐成为一个重金属狂热发烧友。


蜕变在1994年完成。这年,他考上研究生,学业尽在掌握,便开始贴海报准备组乐队。最早贴在饭堂,结果无人应征。直到1996年,当时中大的校园乐队开始多起来,他也凑过去玩一玩。后来,何广找了一个本科同学打鼓,一个学吉他的同学改弹贝斯,暗疮乐队雏形初现。如果以第一次登台算起,何广回忆,那是1998年4月。


“这不是丑事,但我也不会主动说。作为老师,怎样才算是对学生最负责呢?个人理念就是,老师无权决定或者过度影响一个人的未来,希望每个学生都有充足的自由选择权。”


——作为教书匠,何广平从不在学生和同事面前提起自己的另一重身份,也不把吉他带进教室。

暗疮乐队乐与路


重金属,原来真的很“重”


从1998年算起,暗疮乐队成立至今已近20年,算是广州本地最资深的金属乐队之一。


最开始,只有吉他、贝斯、鼓三个人,何广是词曲作者、吉他手、主唱。组乐队的同时,他的学业也一路高歌,读完博士留校后,2003年还去了香港做访问学者。


2004年,暗疮乐队加入一名吉他手,变成四人阵容——乐队的阵容交替,往往是由于成员们的工作变化引起。第一任贝斯手1999年本科毕业后离开广州,继任贝斯手在2004年因工作太忙而退出。不过,相比国内其他金属乐队,暗疮乐队这些年来的阵容已算相当稳定。


2013年底,乐队成立时已在的鼓手也因工作太忙退出,自此乐队一直暂借其他乐队的鼓手。何广笑说,乐队演出时,鼓手还要自带鼓凳,“终于明白什么叫‘Heavy Metal’”。



排练太吵,邻居拿菜刀上门


一直以来,广州都不是重金属重镇。因为城市气质和歌迷群体的关系,重金属、极端金属在广州的乐迷有限,像暗疮乐队这样能够坚持近20年的乐队,屈指可数。玩乐队不容易,暗疮乐队基本和商业不沾边,要自己出钱购置乐器和器材,还要自己花钱排练。

单就排练为例,别说死亡金属,在很多人看来,摇滚乐也是很吵的音乐,寻找排练场地的难度可想而知。1998年暗疮乐队刚成立时,根本租不到排练房。在当时非常偏僻的员村城乡接合部,乐队在租来的房子里,自己搭了一间,但从中大过去,不堵车也要一个多钟头。


因为还是学生乐队,都没什么钱,隔音设施非常简陋。趁毕业季,以5块钱的价格收购毕业生的棉被,往墙上一挂,就是“隔音层”。一进排练房,扑面而来的都是螨虫的味道。但就算这样一个偏远而破烂的小房间,也因排练太吵而经常被投诉。虽然乐队交租准时,房东比较喜欢,但却挡不住拿菜刀过来准备吵架干仗的邻居。


2003年,何广去香港做访问学者,这间排练房成为历史。直到2007年,广州“Band村”(乐队排练房集中的地方)逐渐兴起,暗疮乐队才再次有了排练房。去年初,因为消防检查不过关,“Band村”被关停。20多支乐队包括暗疮乐队,再次开始寻找排练房。

音乐理念不合,成员出走


一直没有固定鼓手,近些年,何广开始觉得以前听京剧的打击乐也挺有意思,并开始琢磨,能不能把京剧节奏和死亡金属的吉他演奏结合起来?


去年7月开始,何广尝试用京剧的鼓来采样做音乐:找音源,自己编程。这种“京剧死亡金属”的玩法算是创新,尽管看起来很违和,但何广找到了两者之间的契合点和共振融合的可能。在他看来,除了京剧的打击乐节奏可以和死亡金属共生,京剧的唱腔和死亡金属的“哨喉”等唱法也有某种程度的共性。


剑走偏锋的想法,没有得到乐队的认可,创新的其中一个结果就是,两个成员退出。两个月后,正职为旅行线路策划的新贝斯手和从事手游的新吉他手加入,两人收入非常稳定,可以用正职来养做音乐的兴趣。



没买房,但买了15把吉他

近20年间,何广写了20多首歌,《永别了,武器》等作品在一些网站上也能听到,但暗疮乐队一直没有出正式的专辑。何广说,已经开始在家进行专辑的前期制作,后期制作的资金乐队也能承担。


现在快43岁的他,没有成家,没有买房,和父母住在一起,但前前后后买了15把吉他。15把琴要是兑现成现金,可能还买不了3个平方米,但堆在家里,占的地方却不止3平方米。


何广说,自己是喜欢就买,完全不是本着收藏的目的,15把琴在手已是“最已阵”(阿森纳球队黑粉的说法,“最强之人已在阵中”的简称),买50平方米的房子没人羡慕你,但有15把琴的话,是乐手都会很羡慕。在他看来,乐手不如多享受自己一些需要的乐器,“就像在一个破旧的小区租房,半夜起来可以看到二沙岛的灿烂灯光;如果是在二沙岛买房,半夜起来只能看到破旧的小区”。

不孤芳自赏,不闭门造车


玩重金属的时间,远远长过作为量子物理教授和学者的时间,很多同辈的乐手提起何广,都很诧异于他的坚持。暗疮乐队的起起伏伏,成员的出来进去,乃至风格的演变,何广基本已经处之泰然。


如果是在北京,喜欢重型音乐的乐迷会更多,何广和暗疮乐队也会有更多的舞台和机会。但他说,自己不把“玩重金属”当做某种手段,关键玩得开心,能自我表达就行,“我肯定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天才,我也不是世界上最笨的蠢材。因此世界上肯定有跟我一样的人,只要我玩自己喜欢的东西,这群人也会喜欢。也许小众,但不是孤芳自赏,也不是闭门造车。艺术先要打动自己,然后再打动别人,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就是了”。


以死亡的方式探讨生命


何广说,广州有很多很专业的乐迷,唱片收藏比自己多,也有一些乐迷会玩玩吉他。在他看来,很多人下班后会去唱KTV,自己只不过是玩得专业一些。


在何广看来,金属乐是最有生命力的一种音乐,一旦接触了就会欲罢不能。可能听流行音乐的人会觉得,金属乐鼎盛时期是在上世纪80年代,而当时在商业上最成功的是流行金属。金属乐真正在艺术上百花齐放,是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的,一直延续到现在,各种极端类型比如新金属、残忍死、旋律死、维京、黑金属等等,都有了各自的乐迷和市场。


何广认为,外界一直对重金属有误会,比如提到死亡金属,就一定联想到歌唱死亡、赞颂魔鬼,张牙舞爪、声嘶力竭的主唱,甚至在舞台上吃蝙蝠的场景。他说,死亡金属其实是主张以死亡的方式来探讨生命,用一种相对极端的方式思考一些严肃的主题,“反倒是一些朋克音乐主题颓废、强调简单”。

双重身份之


“分裂”:绝口不提乐手身份


何广有自己的绝对坚持:不把音乐带到课堂。授课时,他是正儿八经的教授,不会像电影《摇滚校园》一样,把教室当成排练场。看过这部电影的何广说,自己还是会选择严格地隔离两重身份。


有一次在校园表演,何广上完课后,再返回家取吉他,宁愿走两次,他也不会把吉他背进教室。何广认为,学生是否对重金属感兴趣,是学生自己的选择,作为教师他不想过度影响学生。此前也有学生看到媒体报道以及快闪视频后来向他求证,“我也不会否认,这也不是丑事,但我也不会主动说”。


他也不会和同事提起自己的乐手身份。何广说,一直以专业乐手的技术身份要求自己,避免和工作混淆。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误会,让同事们以为自己“不务正业”;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学生负责的考虑,“作为老师,怎样才算是对学生最负责呢?个人理念就是,老师无权决定或者过度影响一个人的未来,希望每个学生都有充足的自由选择权”。


双重身份之


“互通”:两者都有严谨的规则


双重生活,在现实层面被完全地隔离开来。但在精神层面,在何广的脑子里呢?


并非完全不相通。在何广看来,重金属讲究技法,本身有严谨的规则,乐手要在一定的框架下处理信息量、表达自己的理念;量子密码术科研,也需要尊重前人的规则,在一定框架下把基本理论更推进一步。在这点上,和重金属是符合的。


此外,教授何广平一直保持着非常严苛的作息习惯,不过其中一点就是夜间工作,这也和金属乐手的身份略微相关。

乐手何广的广州


1.用一首歌来表达你对广州的看法。


Billy Joel的《Just the way you are》。喜欢它自然的原貌,不需刻意修饰。


2.选择广州的理由。


包容。每个人只需在各自的岗位上做好本份,不会过分地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态度指指点点。


3.广州对你的影响。


除了包容的文化特色外,还有气候好,冬天也可以洗冷水澡,因此生活的灵活性大。同时贴近香港,资讯较快捷丰富。


4.广州最美的时刻。


台风天走在街上。那时会觉得生命中没什么比走好眼前的毎一步更重要的了。


5.不用工作时,在广州最常去的地方。


宅在家里。


何教授的头脑风暴


工作就是写文章


做密码术,就是先有构思,然后数学公式推论,想有多大几率被别人破解,直接心算就可以完成。不会有大量的写的过程,但一想到念头,就要写文章。工作主要就是看文章、想文章、写文章,演算过程在写文章时同时完成。


“躺着”做科研


很多工作是躺在床上做的,睡觉之前想,还要练成睡觉之前想的东西睡醒之后能记得起来的本事。之前做不到,睡之前很有灵感,第二天醒来就全忘了。现在睡之前想的东西都习惯性背下来,但也影响了睡眠质量。

没有下班的概念


干这行,在外人看来工作很舒服,一周只有两三次课。但主要是精神压力大,搞科研的没有下班的概念,如果是搞实验的还好点,出了实验室就算下班。搞理论科研的,就等于把实验室背在身上,随时要想着课题。


每天睡5小时


半夜12点开始工作,早上七八点睡,每天睡四五个小时,中午12点左右起床。工作忙的时候睡4个小时。


如果上午9点要上课,被迫凌晨2点睡的话,早上5点父亲起床时都未必能睡着。


半夜才做正事


科研一般都是在家搞,但白天集中不了精神,特别是上午。以前有过经历,上午写的文章,下午怎么看都不顺眼,就改成半夜做研究了,写文章也只能半夜写。这个时候的效率最高,一晚上可以顶白天一星期的效率。


如果上午要上课的话,可能用词也不是最严谨,会直接跟学生说;如果同一节课上午和下午都有,但上午和下午说法不一样,就以下午的为准。


假期工作更忙


一开学就要备课、出考卷,基本上没有时间做长的科研。连续的新课题必须要连续的严谨思考,一开学就做不了,所以只能利用寒暑假做,假期比开学更累。


来源:http://gz.ifeng.com/zaobanche/detail_2015_08/16/4235688_0.shtml


暗疮乐队演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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