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23 18:00:28
2002年到2003年左右,双喜分别在三点十五乐队和走了乐队担任贝斯手,逢人打招呼总是笑嘻嘻的,从外表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北方人。2003年下半年,双喜去了深圳,等他再次回到西安的时候,身份是新八个半的演出负责人,而那段时间,关于他在深圳的经历也有着各种版本的传说。直到2006年他注册张冠李戴唱片事务所,双喜成为西安地区摇滚演出的主办方之一,主要负责旗下四支乐队的外地演出及承接外地乐队的本地演出。后来旗下乐队纷纷解散或去外地,双喜开始以“张冠李戴”为名做起了音乐节,也是西安第一个有品牌意识的摇滚音乐节。2010年后,黑撒乐队的演出增多,作为乐队的经纪人兼贝斯手,双喜已积累了大量的资源,前期的付出换来回报,生活趋于稳定。
十几年不间断地与摇滚乐打交道的过程中,他的坚持与做出的成绩让人钦佩,同时也在摇滚死硬分子中产生非议——理想与商业的取舍问题。而对于这类问题,一般很难去断言。人类在事物的变迁中变得渺小,稳妥的办法是向历史要答案。
口述:双喜 整理:锤子
不小心搞起了摇滚
上大学来了西安,带了八千块钱,交了六千块钱学费,剩下两千块钱买洗脸盆、被子、被罩床单,乱七八糟就剩一千多块钱。那时我21岁,当时绿洲有特价的贝斯,花了一千块钱,买完琴身上只剩几百块钱。
2002年开学,通过我们学校一个乐队的人,说西八里村有个力博琴行,里面有个叫张毅的人,他是西安很火的黏液乐队的贝斯手,因为黏液当时是很多人的偶像,他们演出总有大众合唱什么的。我觉得挺好,就去了,一节课40块钱,我没有这个钱,学了3个月,欠了一百多块钱的学费,暑假回来才把钱还上。
那段时间除了上课、吃饭,就是练琴。熄灯以后,在阳台点根蜡烛练。夏天屁股坐板凳坐得长疮,这样就练了三四个月,其实我真正下工夫练琴就是那三四个月。
那个时候我就认识骆伟,就是三点十五乐队的吉他手。他觉得我弹琴也挺踏实,人也挺好。就加入三点十五乐队了。
当时,我们学校有个叫杨正军的银川人,他说他有两个老乡要过来,就是黄星和李焱。李焱就问我有乐队吗?我说有一个。他说他有个乐队,是玩后朋的,并且贝斯手马上要出国,要不你来帮他们弹琴,就是走了乐队。
边练边演的年代
加入走了之后,三点十五也有了几首成形的歌。我拿着歌去八个半找张玮,就说我是哪个乐队的,录了几首歌,你回去听一下。他说行,碟一拿就装包里走了。后来我去八个半看演出,声音碎片乐队的一场演出,我就问他,张哥那歌你听了吗?他说,我听了特别好,这样吧,你给我留个电话,以后演出我叫你。我说行。
那个时候,大家都很渴望能够登上这样的舞台。
通过走了,还有三点十五,我认识了很多人,真正让我接触到了西安的摇滚圈子,真正融入到了圈子里边。
2003年碰上非典,同时三点十五和走了都要录音,就去鲁家村,王大治、曹石、箱子他们三个开的录音棚。当时也是王大治录的第一个乐队,他之前没有录过。第一个录的是走了,录了七八首歌,七八百块钱,那点儿钱都要去借,要凑。
走了的小样就这样做完了。当时小猫还给出了一部分钱。小猫那个时候,一个山西小孩来西安看演出,就在防空洞里边见谁都给发烟,发DJ那个烟。我们都没抽过那烟,觉得那个烟挺贵的,大家都抽两块钱的金丝猴、祝尔康……
走了乐队首张小样封皮。设计/郁天。
(本文节选自锤子的新书《西安摇滚档案:1990-2014》,本书即将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