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9 20:38:04
一个不会算账的注册会计师
一个不爱编程的软件工程师
一个独爱蓝色小车的四岁哥哥
一个乐感超好扑腾话极差的两岁弟弟
在第一篇宝贝,向幼儿园请一年假陪爸爸妈妈去环游世界好吗?公布了我们的出游计划后,很多朋友来聊。他们说,真羡慕你老公能这么支持你。其实,环游世界的计划是华哥提的,我只是个坚定的附和者。
相 识
我们是网络上认识的,俗称“网恋”。
2004年,我们都在武汉,相识于当年火热的“ROCKYEAR摇滚年”网站,这个网站死于我们2008年毕业之时。是我看到华哥的贴子主动在QQ上加了他,那时我们对摇滚都有着摇摇滚滚的偏爱。
当时华哥混迹于鲁巷VOX酒吧,在每晚地下乐队的渲染中POGO。而我,背着一大包打口碟在各大院校穿梭摆地摊,跟保安捉迷藏。最后因为一个压根不听歌的社会大哥给了一张假100而伤透了心,收手不干了。
那时的好多乐队如今已走出地下,那时的迷笛也没有现在这么大众。
VOX BAR
我们在网上聊了大半年,双方见面也没什么深刻的印象。至今我常常感叹:如果相识于现实中,我们都不会是对方的益达,只是彼此的路人甲。
华哥是个慢热的人,内心一团火表面风平浪静,而我是个冲动热血的白羊座。
但他的闷骚慢慢打动了我:小学四年级因为目无师尊不听课看漫画而被迫跳到六年级。高三组了个CS战队经常跑到离学校偏远的网吧包夜,最后发现楼上住着教导主任。包括高考在内的一切考试必须提前交卷,最后被语文老师低估了高考分数而懵懂来到了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屁股上长了钉子上课不能超过30分钟,内置安眠系统眼皮上戳牙签自习也绝不可能超过20分钟。酣梦口水洒遍了所有自习室却没有一本看完的书,但考试还能应付。
而我 ,一直是个不合时宜的存在。时而敏感、时而脆弱、没有烟火气、没有女子力、乖张而遗世独立、犀利而不善言辞、任性而不识抬举。高考结束时班主任问我,你偏文科为什么选了理科。我心里非常清楚,因为选文科我就只能继续呆在那个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的班主任班上。
那时识人不看脸不看钱,沉迷于柯本的纵情燃烧、海子的面朝大海、王小波的诗意世界。大一结束的时候华哥因为给身后一排兄弟传答案还提前交卷的嚣张而被撤了年级学生会主席。
这下可太好了,之前我一直因为他的“干部”身份耿耿于怀,觉得不是一路人。“没身份”才符合我的口味,聪明而不羁,深刻而忧郁对我有秒杀的威力。接下来,除了逃不掉的课,我们浪遍了武昌各大院校的大街小巷。
HUST
在斜阳下摆地摊,拢一晚金灿灿的收获,再去填一肚子五花八门,为了省几块钱公交费,就走一路手牵手的身影回去,在柔软夜幕的包裹中,看一部光芒万丈的电影,落两行悲伤或欣喜的热泪,集一滴戏中人生的力量。
慢慢地,我们互添了隐疾,亦有了铠甲。
关于那段日子的记忆只有明亮的长夏。
相 知
后来毕业华哥在上海花旗银行,我就去了上海。一年后他又去了深圳招商银行,我也就跟着去了深圳。在深圳的那段日子是华哥工作十年里为数不多的精神抖擞的时候,因为有赏识他的领导和给力的同事。但最后,他因为我再一次任性跑到苏州而申请调到了杭州。
SHENZHEN
初恋谈成孩子爹妈,风平浪静的不像话。结婚是我有一天突发奇想带着华哥去领了个结婚证,没有预设、没有房子、没有钻戒、没有求婚。说起来结婚纪念日竟然和我们这次环游世界出发的日期一样—5月10日。
三天后,我们感觉有点儿不对,分别给自己父母打了一个电话。我妈虽有所埋怨,毕竟母上尊严摆在那里,虽不阻挠,但是点头许可这个荣耀的时刻被我剥夺了。
青春中的前任、分手、醋意浓浓,结婚后的出轨、冷战、倦意款款都没有看上过我们。我们仿佛一直活在不被众人注意的角落里,也自动和热闹拉开了距离,后来我们也终于不用太在意超市的价签了。
被生活的琐碎折磨的时候,华哥居然毫无眼力架地拉着我说DOTA、TI、吃鸡、NBA、凯尔特人……,我就忍不住用“别人家的老公”来揶揄他。
“我也很厉害的好吗?”
“哪里厉害?”
“我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找到了你啊”
“那是运气”
“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啊”
“……”
SUZHOU
一个中心思想
当初买房子,华哥给了一个中心思想:“现在一套房子一两百万,你觉得你会住一辈子吗?你觉得若干年后还会在乎这一两百万吗?我已经给你研究了一下城市规划,就这片地方这几个小区看吧。”
毕竟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一个周六的下午,看了四五套房后,没见着房东就交了定金。晚上和房东见面谈价因为超过预算,我硬生生的找房东借了几万凑首付。嗯,房东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决定这次出行的时候,华哥也给了一个中心思想:“假设未来十年,你一年平均收入50万,十年才500万,也就够买一套一般的房子,但你丧失了年轻时光里所有的可能性啊!”
毕竟我是个注册会计师,虽然从来算不清楚帐,但不能被一个码农耻笑啊,所以我立马就同意了。
前段时间卖房子的时候,华哥又给了一个中心思想:“如果你认准了一个方向,那就坚定的走下去,卖多卖少我都没意见”
毕竟我是白羊座啊,三天时间,我就独自把当初写着华哥一人名字的房子卖了,当时他还在杭州辞职交接。
一束光
远方的行囊一直在我们心里背着,好似我们从未放下包袱准备就地生长。我们只买必需品,不对杂物投射奢念,家里的装修和家具没有一处多余。但那些一步步用双脚丈量过的路挥之不去,一直勾引着我们关于美好的幻象,显的眼下的路晦涩而无奈。
生孩子不是大事,两个孩子出生的前一天我都在上班,临产了拖着箱子开车去医院,在路上打电话叫在杭州上班的华哥赶紧回来。结婚、买房、卖房亦不是大事,比我们决策今晚吃什么要简单。这几年鸡毛蒜皮、朝九晚五、一人一地的黯淡生活,只有“环游世界”这四个字再度出现的时候,让我们四目发光、彻夜长谈、体温飙升、瞬间穿越。
因为很久之前,我们采访过很多人“如果重返18岁,你选择环游世界还是读大学”?当时只有我们两个白痴想都不想就选环游世界。
相识于2004,逶迤而行至2018。
14轮飘着柳絮的青葱之春
14轮裹着蝉鸣的热风之夏
14轮披着霞光的朝露之秋
14轮红着指尖的冰雪之冬
时光轮转,我们原来一直在原地,那道来自过去的光终于照亮了我们。
原来诗和远方没走!
原来你和音乐还在!
接下来,生活中散落的线索终于被串起来了,生活给我们的暗示终于被我们猜透。
2014年哥哥出生,华哥给他起的小名“YOLO—You Only Live Once”,我给他起的大名“谙道—愿你识途不迷航”。
2015年弟弟出生,华哥给他起的小名“SOLO—奏响你的生命之歌”,我给他起的大名“谙时—愿你识时不慌张”。
三个说梦话的男子
婚姻并不是爱情的坟墓,认命才是。
爱情从来不缺火种和燃料,但需要你动手去添。
羁绊我们的,永远不可能是一纸婚约,一套房子,两个孩子。
而是脑海里只有对方才能破解的电波,
是眼里只有对方才能徜徉的海洋,
是心里只有对方才能找到发条的八音盒。
我们从未用力拉住彼此,我们信任对方超过信任自己。假设面临只有一个存活的选择,他一定会让给我,而我也绝无力独活。
我妄爱诗和远方,他提供帐篷和干粮。决定出发后,我跟华哥说,如果我们最终发现我们内心的呐喊不一样,这将是一场别离,华哥默而不语。
有风夜终凉
有宴客终殇
行至曲终时
轻声送你去远方
现在看来,我们一直过着属于自己的不贵黄金的黄金年代,时代在我们身边波涛汹涌,却从未惊动我们。
她那时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如今她不再青春,她明白生命中所有的任性,都需要付出代价。她左手执诗,右手握剑,打算为自己的内心放声歌唱。
况且她还有一个战友,
两个小后援团,
以及三个在夜里说梦话的男子陪伴,
够了!
华哥的私人频道:低至658,世界杯门票+俄罗斯签证带回家
旅行的初衷:宝贝,向幼儿园请一年假陪爸爸妈妈去环游世界好吗?
关注我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