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答】近期一些关于乐队的访问

2021-10-19 20:22:20

访问者:韦洁燕(南都娱乐)

答问者:痛仰乐队


Q:新专辑以同名歌曲《愿爱无忧》命名,有什么含义?

A:不用谈爱色变,也无需忧心忡忡, 这首歌来源自Marley的那首经典《No woman no cry》其中的一个中文译名“无爱无忧”,我们置换了下概念,内容是关于女人和孩子们的歌。


Q:选择在成军15周年发行这张专辑,有什么特别的纪念意义吗?想通过这张专辑表达或述说什么?

A:所谓水到渠成,也正好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你总得碰上一个周年,不是吗?

这是一个速食时代,大家渴望被告知为何这样,为何那样,或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每个真正热爱音乐的人一定会自己理解和感悟,答案永远只适用于创作者,最好让你的直觉去牵引你,开大音量,听完三遍,来告诉我你的答案,那才是意义本身。


Q:《扎西德勒》与《哈利路亚》一个佛教词汇一个词汇,放在一起有什么用意?二者冲突吗?

A:的确是有意放在一起,是为了整张专辑连贯性情绪的需要,有些概念在里面。

在我的常识里,没有觉得扎西德勒是一个佛教词汇,只不过是再亲切不过的招呼语而已;,去老挝泰国见面会说“萨瓦迪卡”。我的心是一个可以敞开的世界,就是为了通过音乐去化解冲突,而不是来制造冲突;现实社会肉食者与肉食者为了吃猪还是杀狗在争,和右派为了可笑的观点相互驳斥,起哄的人们在被授意抛出的新闻热点里丧失判断,互联网的标题党生怕不能吸引眼球…而这张唱片,就是要让浮躁的人们静下心来,在沉淀中细品,中餐讲究火候,而这,仅仅是发力的前奏。


Q:从《这是个问题》到《愿爱无忧》,表达的内容还是挺有差别的,从呐喊反抗到宽容平和,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创作环境和心态变了吗?现在是什么创作环境和心态?

A:在《这是个问题》出来十年前甚至更早,我曾是问题少年和问题青年 ,那张唱片是之前的一个总结,我没想继续成为一个问题中年,尤其这几年有了孩子和成家之后;我离开家太长时间,一直在路上找寻自己的乌托邦,反而欠缺太多的亲情,我的朋友说的好:孩子是我们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不仅仅是从她们身上学到一些东西,而且一些断裂的亲情也得到了弥补,所以这张唱片的主打,也是献给孩子和爱人们的歌。


Q:有人甚至因此说痛仰硬摇滚变软,没有了当年的热血,在您看来是这样的吗?怎么看这种说法?

A:水更柔软,却可以滴穿坚硬的石头。我们还在表达,而且并不仅限于挥舞的拳头;没有人告诉你未来该如何去做,但会有人拿你的过去来衡量他自己的价值观,对于这些人,我只能告诉他们:摇滚乐不一定都是失真,失真的也不一定都是摇滚乐。


Q:有乐评人说这是一张“音乐节专辑”,因为歌的节奏和重复容易带动大家噪起来并大合唱,在创作的过程中,有提前考虑过如何让歌曲更适合演出吗?

A:这么说好像我们已经掌握了驾驭音乐节的偏方,我们当然希望这样的假设可以成立。但如果在现场演绎专辑,无论歌曲的速度、乐器的音色比例都需要重新调整,这是常识。

同时说专辑难听的人,也有很多,他们更喜欢之前两张唱片里的作品,担心音乐节这些新歌玩不起来,所以千人千面,我也从不相信乐评人会出现在最拥挤的观众群中。

另外我想任何一支乐队都不会反对有更多的知音,但这并不能成为创作的出发点。在还没有组建乐队之前,一盘叫做《莫斯科自由庆典》的摇滚演出录像带让我无比的向往站在万人之上的舞台,也希望能写出那样所有人共鸣的歌,但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反而放掉这些包袱之后,做音乐更显得轻松,这让我悟出一个道理:大家喜欢摇滚乐,不就是冲着最真实的你吗?


Q:经历了中国摇滚发展的十五年,作为国内摇滚乐队的中坚力量,您怎么看现如今的摇滚音乐环境?现在很多火起来的摇滚乐队更偏向于流行摇滚,甚至很多朋友认为痛仰也越来越商业化和流行化了(歌词甜蜜不再热血、“音乐节专辑”),您怎么回应这种说法呢?

A:音乐节越来越多,摇滚乐手们能够获得更多推广的机会,这本身是件好事。但是各地的Livehouse的兴起,一个又一个的摇滚根据地出现,才是让这个环境更为良性的转变。对于乐队,专场才是正餐,音乐节再多,也只能当甜点吃。

十年前,一帮掌握话语权的家伙们说中国的摇滚乐起不来,是因为写不出好听的旋律,现在他们又改口说太流行,我从来不认为流行原本应该是个贬义词,旋律好听根本没有错,资讯匮乏的年代,我们的精神粮食绝大多数也都是来自打口贩子们的商品。水可以载舟,商业功能性也让音乐/电影/美术作品等等更为流通,这本应是喜闻乐见的事;从创作上讲需要一些态度:反对过度的商业化!也就是为了商业而商业;水也可以覆舟,不要让你当初的出走重新陷入一个循环的怪圈,只有抛掉意识形态的旧包袱,和那些该死的观念,你才会看到摇滚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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