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子讲堂】——《音乐的人性与人的音乐性》之二

先讲一例小故事：

时间：20万年前

地点：东非森林中的某个山洞口

人物：智人（暂且给主人公起名叫“小豆”）

小豆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他和他的部落成员已经跋山涉水走了几天几夜了。这几天几夜什么食物都没有找到，仅仅只是靠着花草上的雨水和偶尔在树下能发现的动物残骸腐肉支撑着他们的生命，他们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边缘。

突然，小豆目视的尽头有一处隆起的小丘，茂密的树林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但勉强仍能看清，确实，他们穿梭了几日的森林，终于能走出去了。

距离小丘大概还有几百米远，小豆看见小丘的侧面有一块平地，平地与山丘之间是一个巨大的口子，从口子望去，里面深不可测，像是一个大石洞。小豆部落的人看见后欣喜若狂，立马匍匐在地边嚎叫边拜，似乎是看到了生命的希望。是的，根据小豆的生存经验，一般这样的大石洞，里面肯定住着有熊之类的动物。小豆不禁也跪拜下来开始嚎叫，今晚可以饱餐一顿了。

一行七八人逐步靠近这个洞口，有的拿木棍，有的拿木叉，有的拿石头，正在谨慎的逼近。行至洞口，里面阴风阵阵，猛然间，一声巨嚎扑面而来，整个石洞瞬间颤抖起来。小豆众人差点吓得跪倒，不过总算都是有过狩猎经验的，抖擞一下，重新往里走去，不远处，果然有一只大灰熊正在那里肆意咆哮，眼神充满蔑视，感觉随便两下就能捏死眼前这些渺小的人类。

小豆众人成一个半圆队形逐步靠近，语言加肢体互相引导，随着小豆一声令下，第一支木叉往灰熊身上飞去！瞬时，几乎所有人都把能扔的都扔了出去，接着又开始拿出身上备用的武器，等待第二次进攻。

灰熊似乎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些渺小的人类还挺有勇气，竟敢抢先下手，闪躲了几下便冲上前去要撕咬。

过程省略……最终小豆部落以牺牲两人的代价成功将灰熊制服。这两人中其中一人就是小豆的小儿子——小毛。

夜晚星空密布，小豆遥望着星空，内心仍然不能平息白日与灰熊的缠斗，尤其是最后关头牺牲掉的小儿子小毛，白天还活蹦乱跳跟母亲插科打诨，现在却一动不动的躺在脚下，没有了呼吸。小豆不明白小儿子为什么会不动了，也不明白他的胸腔为什么没有了起伏，他不断拍打着小毛的脸颊，嚎叫着，似要唤醒沉睡中的儿子，但，永远叫不醒了。

此时，小豆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受，这是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体会，酸酸的，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用手沾了放嘴里尝尝，好像还有点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不明白，他想告诉部落其他人，但他们也都不知道。不论如何，他的儿子小毛，从此是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小豆站起身来，仰头看着头顶这片星空，小毛去哪里了？为什么他会躺着睡着一动不动？为什么人受伤会流血？血是什么？......

一切都是未知的，但从此刻开始，他们逐渐有了自我意识……

（参照自法国第三电视台《人类进化史诗{智人}》）

人之所以为人，生物学、史学、哲学、伦理学等众说纷纭，我以为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自知之明”，我们“知道”自己是人。核心在于“知道”，主要体现在“思考”，而后结晶成“思想”，如果再升华就是“智慧”。

显然，其他生命体不一定都“知道”，更难得“思考”，于是谈不上“思想”，又哪里来的“智慧”。

当然，这终归都是以人的立场和思维方式来审视其它物种，如果站在猫的立场和行为习性来思考人，可能结果就又不一样了。这里我们不深入讨论，暂且按照既定的游戏套路出牌。

以上这是个体特征，这是人类所特有。（至少从人类的立场来看是如此）

三五成群，说的就是人多势众，人不可能作为一个独立个体而存在，或者更确切的说：存活。人需要聚众，追溯其根源就因为要存活，在大自然面前，人是危弱又渺小的，于是三五成群、人多势众；点到线、线到面，依照丛林法则而结成部落；初创伦理道德而建立族群；尊崇法纪而凝聚成社会。这个过程，人类历经了数百万年。在早期，这种人与人之间相互发生关系的过程中，逐渐产生出了一种特殊的东西，这个东西并不是人类所特有，我们当今所观察到的自然界也有很多时候、很多物种体现出了这种东西，这个东西，就是情绪和感受。

亲人离世，我们会伤心；友人远来，我们会欣喜；失落、生气、失望、期许等等这些都是情绪和感受，简称：情感。

由各自独立的个体聚众而成的群体，相互之间开始发生关系，从而体现出了各式各样的情感，对外表现为情绪，对内沉淀为感受。

以上则是群体特征，这不是人类所特有。

前者关乎思考、思想、智慧；支配于理性

后者关乎情绪、感受、情感‘支配于感性’

理性和感性中都有一个共同语——“性”。

拆开来看，左边为“心”，右边为“生”，指心生为性，寓意事物的本质——《广雅》

所以

理性+感性=人性；

孔子说：“性相近（《论语·阳货》），承认有人性，但未说人性是什么”

大约两千三百年前，正值战国，邹城（今山东邹城市）有一位哥们儿饱含学识，首次总结出了一个说法叫：人性本善。这哥们儿就是“孟子”。宋代王应麟写了一本书《三字经》开篇就是：“人之初，性本善”。

果真如此吗？

早在与孟子同时期的荀子就提出了“人性本恶”的说法，在这里，咱们先存两家之言而不辩，慢慢追随人类进化发展的脉络来寻找线索。

至少我们现在能知道的，目前学术界已知地球最早的人类是“智人”，这个人种，是性善？还是性恶呢？

先不论善恶，早在20万年前的智人时代，音乐，就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