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律访问|第1期】十年茱莉亚学琴之路,诠释全方位音乐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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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嘉言，今天很高兴通过寻律这个平台能有一个和大家进行沟通和交流的机会。寻律是一个很优秀的网上在线教育机构和平台，通过这个平台我们链接到了世界最优秀的教育师资，为的琴童们和音乐人们实现他们的音乐理想，今天我来和大家一起来聊一聊音乐教育方面的想法，谈一谈什么是全方位的音乐教育。

▼采访视频▼

Q：那孙老师您在茱莉亚已经不止十年了，能谈一谈您在茱莉亚的经历吗？

A：我是2006年进入了茱莉亚的预科班开始了钢琴学习，之后在茱莉亚历经了学士学位，硕士学位，然后现在正在攻读我的博士学位。可以说我音乐教育的大半部分都是在美国完成的。

Q：您在美国经历过的最震惊的事情是什么呢？

A：我的预科班的老师是一位很优秀的乌克兰钢琴家，他现在还在预科班任教，当我在茱莉亚跟他学习的时候，他总强调音乐是一种语言，这个概念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非常新鲜的。因为从我很小时候开始学习钢琴，我的理解是钢琴就是一种表演艺术，然后通过表演来与观众交流，但并不是很清楚音乐作为一种语言是怎么回事。我的老师很强调音乐是一种升华了的高级的语言形式，而我们是可以用这种语言来传达我们的一些情感上的信息。

Q：那么人和音乐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A：我刚到美国不久，看到很多古往今来音乐家的介绍，看他们的故事，听他们的录音，看他们的影像资料，然后我就受到他们的启发和心灵上的触动，我感受到了音乐有多大的力量。当时最震惊的几个故事之一是关于当时德国指挥家富尔特文格勒，他是当时柏林爱乐的艺术总监。他当时在二战结束以后，在战乱过后的一个很贫困的环境中，他回到了柏林，并在废墟之下的柏林带领乐团给大家演奏。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买不起吃的和用的，就是在生活必需品都受到限制的情况下，他们还节约下来仅有的一点积蓄去买音乐会的票，来听他的音乐会。对这些听众来讲，富尔特文格勒的音乐艺术带给他们的精神食粮要比物质食粮还要更加珍贵。这种故事一方面是对我的激励，另一方面也让我真正体会到音乐对与当时的观众和音乐家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或者说音乐在当时达到了一种什么样的高度。

Q：什么样的音乐教育才能给人们带来这样音乐价值的正确理解呢？

A：音乐的教育是全方位的，而且音乐教育是一个过程，并强调这是一种人生经历。这种经历不单单是音乐上、乐器上和技巧上的东西，而是从上到下，由内而外的一个整体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老师的影响。不管是启蒙阶段，还是到高级阶段，专业老师都对学生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老师的人格魅力，音乐上的学识，乐器上的演奏技巧和风格，这些通通会给他们的学生带来巨大的影响。

Q：您刚刚讲到音乐要作为一种语言，您可以具体的讲一讲如何去理解这一点吗？

A：我记得当时是波安斯坦在哈佛大学演讲的时候，他讲的很详细。我当时是很震惊的，他当时用的是贝多芬的田园交响乐，然后把每一个音乐要素和语言的要素全都对应起来。比如字母对应的就是音符，如果是单词的话就对应几个音符在一起，一个句子就相当于一个乐句。诸如此类，他做了很详细的学术分析，整个讲解都非常精彩。我们作为人，或者说作为亚洲人，西方音乐并不是我们本土的东西，所以我们就需要一个学习和接受的过程。就好比我们学习英文的时候，需要一个很漫长的学习过程。通过这种大师的教授或者老师的指导，我们吸收和学习这些精髓达到了一个转变，通过对音乐语言的一种认知达到一种心灵上的提升。因为音乐最终就是会对人的心灵产生感应。只有当我们认识到了音乐这种语言是怎样在工作，并明白怎样去理解这种语言，我们才可以达到这种心灵上的感应。就比如说我们学习一门外语，一开始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一个一个的单词，我们并不能真正的理解这门语言。所以说音乐最终要的就是对这种语言的理解和感知。

Q ：那音乐教育和西方有什么不同呢？

A：我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学习了四年，而在这之前我就是在我的家乡山东烟台很业余的进行了钢琴学习。我觉得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四年的学习，我得到了很好的教育。他们有非常好的一个系统，是受苏俄学派的影响，有了一个可以集中年轻的小朋友们学习的地方。这种形式在美国是没有的，美国的预科班不是全日制的。这个系统是有他的好处的，比如说年轻的有才能的小朋友们可以在一个很小的年纪用很集中的时间来对乐器的练习达到一个很高的高度。因为乐器的练习有很多是需要不断的练习并且修炼技巧，所以当你花很长的时间去练琴的时候，就会很快达到一个高度。这点是我们国家教育的优势，对于西方同龄的小朋友，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练琴。但是也产生了问题，当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在乐器的练习上，有很多同样重要的事情就被忽略了，或者说没有被足够的重视起来。

Q：那您觉得我们学生最典型的问题是什么呢?

A：我觉得对很多的年轻音乐家来讲，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到底在学什么，是在学钢琴演奏呢，还是在学音乐。很多时候，我们是在重视钢琴演奏的同时就忽略掉了对音乐的认知。当有一次我和钢琴大师席夫聊天的时候，他讲到当他在匈牙利的时候是怎么上课的。他当时的老师之一是现在很有名的作曲家George，他是一个很伟大的匈牙利作曲家。当时席夫大约是14岁左右，据他说当时他和师兄的课是接在一起的，而George老师给他们的作业是准备同一首舒伯特的曲子。但是这个准备不仅仅是钢琴的伴奏部分，而是歌唱部分和钢琴部分都要一起准备好。上课的时候就是他师兄弹伴奏，他来唱，然后再交换过来。之后老师便给他们做讲解和点评。所以说他们上课的内容不仅仅是每一段应该怎么弹奏，而是老师还会告诉他们整首歌曲在讲什么，歌曲的内容和内涵分别是什么。从歌词出发来分析这首音乐作品的作曲技法，然后讲到如何搭配的伴奏，最后是如何演示和诠释整首作品。对我来讲这就是所谓的全方位的音乐教育。音乐教育不仅仅是教你怎么弹奏一首乐曲，而是教给你所有音符背后的内容、内涵，和作者想要传达给演奏者和听众的信息。我们这个时代很好的地方时讯息传播很方便快捷，比如我现在坐在曼哈顿这里可以让的听众听到和看到我。音乐教育里面最根本的东西是不变的，比如对音乐内涵的追求，那我们就在想如何利用现代的高科技手段把一些很传统的音乐固有的东西去更广泛的传播给大家。比如现在的大师课，通过网络的渠道可以让全世界都可以接收到。我觉得这就是高科技给我们带来的好处。

Q：怎么样才可以实现全方位音乐教育？

A：在茱莉亚的环境当中，他们的课程设置是非常科学的。比如说视唱练耳是每一个入学阶段的必修课，不论是预科班还是大学。他们很重视视唱练耳，即对谱子的基本认知。乐理的学习和音乐历史的学习也是从入学开始就要必修的课程。我认为这些都是很主要的。当然在我们的的音乐学院也是有这些课程的，做的也很好，但是怎么样把音乐理论和历史上学习的东西融入到我们的演奏之中，这才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我最近在读一位钢琴大师的一些教学记录，是从他的学生的角度来回忆他是怎么教学的。他的大师课非常的有趣，不像我们现在的大师课（比如说今天下午三个小时，让学生弹一个小时，然后大家来听），他的大师课往往是会花费几天的时间，而且是有一个主题的，比如说19世纪钢琴音乐，从贝多芬开始到法国浪漫时期的作曲家。或者是钢琴小品、钢琴奏鸣曲。那么在一个主题下，他所有的课程和曲目都是按照这个主题来设计的。在每节课之前或者每个学生演奏前，他会要求学生来提供一个报告，就好像写一篇小论文一样，这个报告就是需要学生谈论一下自己对这个曲子的见解。最开始的时候会让学生写一些很基本的知识，比如作曲家和作曲时期，往后就会要求学生写出自己对作品的理解和分析。当学生提交报告并经他审阅后，才是演奏曲子的部分，之后他会告诉学生他对作品的见解。我认为对我而言这就是一个很理想的教学状态。在理想的教学中，不是每一门课程都分的很开的，不是音乐历史课就讲音乐历史，音乐欣赏课就讲如何欣赏。在茱莉亚的学习中，我的所有课程的老师都是以全方位的方式来教授我，带给我一个非常全方位的学习经历。  就比如说我的一个乐理老师，他上课讲完全不仅仅是理论上的知识，比如在讲二重唱的时候，他会通过对乐句的分析来告诉学生其中人物的性格。 而这些东西就是最好的琴法，因为当你理解了莫扎特的歌剧以后，当你演奏不管是莫扎特的协奏曲或者奏鸣曲的时候，我们就会知道他们不再仅仅是美妙的乐句，而是透露着莫扎特对戏剧的理解和对人生的理解。我的钢琴老师在这方面也是非常的优秀。

茱莉亚有一个很好的传统，我们叫做studio class，翻成中文可以说是集体课。在这个课程中最重要的是学生自己的演奏，而不是老师单独的去给每个学生进行指导。上课的时候每个学生都会有演奏自己作品的机会，演奏完以后大家都会来点评（老师和学生都会参与）。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形式。现在我作为老师也会开办这种studio class，给我的学生也有这种学习的机会，同时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学习的机会。在这种老师和学生的交流中，在你听到学生们的演奏和其见解的时候，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们都可以从中学习到很多东西。那么在这种学习氛围之中，我们可以更好的提高自己。从而也打破了传统教学中，老师只是起到了一个一对一的传授知识的作用。我觉得大家在一个开放的交流环境当中才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可以说只有在辩论当中我们才可以得到真知。这种集体课的形式在国内还不是很普遍，我觉得每个老师在拥有八九个学生的时候就可以组成一个studio class，以便让学生之间有一个交流的机会，我是很希望这种形式可以得到更广泛的发展。

Q：在您的经验中，studio class中老师和同学的评论会有什么不同嘛？

A：我觉得不管是听到来自老师还是同学来评论你的弹奏，都会给你不同的视角。音乐这门学问实在是太浩瀚了，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我们的切入点，我们的角度和我们对音乐的态度，而当我们看到其他人对音乐的理解会有助于你找到你自己的视角和切入点，并让你的切入点更加聚焦、更清晰。这整个的过程是一种开放性的思考，我就想通过这个教育让学生们具有更加开放性的思考和发散性的思维。报刊和杂志经常会宣传说音乐有助于培养青少年智力，，他们学生的分数变得很高，我认为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因为好的音乐教育一定是让我们的思维和视野更加的开阔。所以说我们的音乐教育应该也是本着怎样能够培养学生的开放性思维，而不是一种狭隘的，封闭式的，只仅仅在家不停的练琴的这种教育。

Q：我们知道钢琴就是一种比较孤独的乐器，那么在您一对一的课堂上，不论您作为学生还是老师，在面对这么一个比较孤独的乐器，怎么能以一种开阔性的视野来学习呢？

A：我觉得我很幸运，除了我的主课老师以外，我还接触到了很多很伟大的钢琴家。通过和这些伟大的老师和钢琴家的接触，他们会让你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你自己的音乐语言。我认为在一个一对一的课堂上，我最喜欢的一种教学方式，也是我认为最有趣的一种教学方式就是在问问题。当我们在一对一的教学中，作为一个老师，很容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理解传递给学生。比如说学生弹奏一个肖邦的叙事曲，在我给他示范的时候我就会把自己的理解代入进去，当然这个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去让学生通过学习老师对音乐的理解来激发他们对音乐的理解，但是，特别是我们从来的学生都是很听话的学生，很容易去跟着老师的想法走，从而忽视了自己的音乐的见解。那么我觉得在一对一的课堂中，当一个老师善于问问题的时候，这个课堂就变得更多的是老师和学生的交流，而不仅仅是学生听从老师的想法。当老师听到学生弹奏的某一句有提升空间的时候，不应该是跟学生讲这句应该怎么弹奏，而是去问学生你觉得这句是在表达什么。比如一首肖邦的叙事曲，那么肖邦想通过这个乐句表达一个怎样的情感呢，虽然这个问题叙述起来简单，但是却可以通过这种问答的形式来启发学生去看谱子上的标记来思考肖邦究竟想表达什么，之后让学生思考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演绎这个乐句。所以当我们作为老师不断的去问问题的时候，学生会有一个独立思考的过程。这种自主的思考能力是所有的教育中最重要的，可以培养出学生对事物自己的理解和判断，而不是照本宣科或者人云亦云的思维状态。学生可以通过已故大师的启发，或者同学间和老师的启发来得到灵感，从而得到由内而外的释放。

Q：什么叫乐感呢？

A：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我是从小就有人再说我的乐感很好，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理解当我们人说乐感好的时候，讲的就是音乐表现力好，或者说你对音乐的感受得到一种表现。在英文里面也有这个词，叫做musicality。但是这个词一方面是很少用，另一方面也很难去定义这个词什么意思，除非是有前后文的情况下。在西方当用到musicality的时候，通常是讲对音乐的理解，而不是像我们所说那种很感性的东西。我觉得把乐感和技巧分开的概念本来就是一个误解。不仅是把这两者分开来看，西方也存在这种观念，就是把演奏技巧和对音乐的理解做一个分割。我觉得这个分割最集中的体现是当刚开始学琴的时候，先学音符，把音符学完了以后再像加佐料一样，加入表情、力度和处理，完成后在表演给老师，然后老师再给你进行指导。这就是这种分割式的思维体现。当然我认为，在某个阶段这种分割是有道理的，就像我之前提到过的钢琴演奏是有很physical的一方面，就是需要不断的反复练习，练习手指的灵活性，但是我们的误解是把肢体动作和内心的感受都分开来进行，而音乐作为这么一种伟大的艺术形式，所有的肢体和心灵、大脑的感受都应该是融为一体的。钢琴大师Schnabel曾说过，你应该用头脑去感受，用心来认知。 这就是到达他那个高度以后所有的领悟，就是音乐是一个全方位的艺术，而不是分割来看的。所以说在我们的音乐学习中，大家需要去求追这种全方位的融会贯通，需要有一个目标。相反如果我们在音乐学习中去追求片面的东西，那么在平常的训练中肯定会出现各种不恰当的方式（比如乐感和技巧的分割式学习）。音乐就是心灵的体现，在音乐的原始状态下就是很简单的一个东西，但是要做到这么一个返璞归真的过程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在我们现今的社会，嘈杂的环境当中，如何能把自己静下心来然后投入到艺术当中，这是一个进化的过程。

当我们学琴的时候，要问自己为什么要学琴，一旦知道了目标以后，就会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远景。钢琴大师Brendel在他的访谈录中有提到，他在二三十岁的时候看到那些伟大的音乐家以后所思考的是，在他到五六十岁的时候可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艺术高度。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远景，对于一个有志于成为音乐家的年轻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他对艺术有什么样的远景和追求。而对于我们大多数的音乐学习者和初学者来讲，我觉得更多的是怎么通过音乐来得到心灵上的一种充实。而对于小朋友来讲就是通过音乐教育，得到一个更好的全方位的素质教育。当我们有一个很好的目标（远景）的时候，我们的学习会更加有效率，而且会更加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而如果我们的目标是不正确的时候，或者说参杂着一些不正确的想法的时候，那我们在努力的过程中就会事倍功半，或者说达不到我们所要的目标。

一些音乐爱好者学音乐是为了在聚会上表演一首曲子，我觉得这样的目标也是很好的。但是当我看到一些同龄人或者是比我小的朋友，这些人有志于在音乐上成就一番事业，当他们做音乐是为了一些比较功力的目的，我会觉得音乐并不是一个达到成功的手段，而是说如何通过音乐而得到一个心灵上的追求。

音乐大师是一个很珍稀的概念，在任何行业能出来一个大师都是非常不容易的。我认为所谓的大师，是在这个领域做出了前人所没有做出的贡献。最重要的是通过对艺术的追求，达到一个自我价值的体现。我觉得这个是音乐对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即怎么通过学习音乐来实现自我价值。而这种价值体现，是在任何一个做音乐的层次当中都可以体现到。当你听到一个曲子，你就得到一个心里感应；当你练琴的时候，你得到一个心理感应；当你在一个小型音乐厅演奏一首曲子的时候，你得到一个心理感应，当然这写境界是不一样的，但是得到的这种心灵上的激发是每个人都可以体会得到的。我觉得这个是音乐可以带给我们的一个最好的东西，是一种精神上的食粮。我的很多同学和朋友并没有走向专业的音乐家的道路，但是我看到了音乐使他们变成更好的人，让他们认识到内心中很重要的一些东西，那我相信在他们之后的学业或者事业上也会很成功。所以说音乐是可以带给我们每一个人这种价值的体现，和精神上的补给。

Q：您有什么最近在读的书或者听的音乐或者您之前提的音乐大师可以在这里和我们分享一下的吗？

A：10月份的时候我回了纽约一趟，主要是去见了伟大的钢琴大师席夫。

当时席夫是和纽约爱乐在进行一个合作，那场音乐会是由他来指挥并参与演奏。然后通过我和他的交流还有看到他如何与纽约爱乐的合作，并让纽约爱乐在短短的两三天内有一个很大的改变，我觉得这对我是一个震惊的经历。在观看他排练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他讲很多话，更多的是在过曲子一样，有时候会停下来给一些建议，或者用手势在带动整个乐团。比如有一次，他问乐队说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排练的地方，这忽然就给我一种感觉，觉得他并不是在和一个几十人的乐团在进行排练，而是一个很亲密的像室内乐的一个演奏排练。当他们最后演出的时候，给我最深刻的一个印象就是，他对音乐的那种信任，让我感受到音乐的这种力量。而这种力量在以前的大师，他们的录音中也可以体会到。通过接触席夫这种音乐大师，可以帮助我去看到我的目标和远景，让我们这些年轻的音乐家们也可以去追求那样一个高度。我觉得古典音乐的价值和希望也正是在此。特别是在美国这样的环境下，当古典音乐逐渐变成一个小众艺术的时候，就衍生出了一个大家很关注的话题：古典音乐何去何从？在我们是有一个很好的群众基础和很大的一个市场，现在也正值一个很好的趋势，但是现在在美国呢很多人在关注古典乐是不是走向衰败。我作为一个音乐人，我所关心的就是我的音乐是否能达到一个高度，能否达到我所听到和看到的那些大师级人物的高度。如果我们的演奏达不到那个高度，没法给我们的听众一个难忘的一个经历，在这个时候谈及群众基础是不现实的，因为我们的演奏并没有达到一个高度。在纽约这边一个优势是，很多音乐大师都聚集在这里，每年都会在卡耐基音乐厅进行演出，而当我看到这些艺术现场带来的灵感的迸发，对我来说是非常好的一种激发和学习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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