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21 22:18:26
在一次大理生日聚会上,与一个小伙子聊天。
这是个大理的农村小院子,院子的主人从房东那里租了5年,小院子有100多平方米,三间房,房后面是小菜园,菜园面积挺大有一亩见方。
生日party就在院子里进行。今天过生日的是个90后女生,和弟弟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姐弟俩都喜欢画画,弟弟内秀,长头发,现在担当厨师,姐姐风风火货,屋里屋外四处乱窜,但又不知道做什么,来了客人,都是一句话,自由活动。说完人就不见了。
参加聚会的人陆陆续续到了20多个。
中国人,外国人,男人女人,不男不女的人。大理本地人,来大理定居的人。只有我,刚到20天。
小伙子30多岁,冒尖火山头,山羊胡,很是善谈。
羊肉串就着威士忌,话题就扯开了。
小伙子
南方人,大理定居3年了。
大学日语,硕士在日本念的,做了几年翻译,幼年爱好散文。转遍中国大部分城市,最后定居大理。
平常来了兴趣就摆摆地摊,没兴趣就喝茶吃酒。反正人缘好,天天有人叫。三月街KTV,人民路烤串。不去都不行。
尤其是晚上,烤串喝酒,侃大山,侃到凌晨3点。
小伙子觉得这种生活挺好,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人生短短几十年,为什么不痛快的活着。
我插一句:“一种生活再悠闲,时间长了,没有了新鲜感,你不觉的枯燥吗?”
小伙子说:“是,可我已经习惯了。上高中,上班时候,真TM的苦,现在一下放松下来,我收,都收不住。再说我本身就懒,
也没有什么大的想法,也不想太大的想法。实在没钱了,老家卖套房,也够下半辈子的。”
碰了杯酒,小伙子话停不下来。
“小的时候喜欢散文,高中作文特别牛,实际上,大学学中文,毕业找一份关于中文,散文的工作,估计和现在会不一样。”
“为什么不再拾起写作?”我问上一句。
“写不出来了。”小伙子说的很实在,“天天叫吃酒,我本身也懒,心也静不下来了。”
后面的话题有些杂。
大理前几年,确切的说,在2014年以前,生活水平低,有免费的素食,有免费的住宿,有免费的茶摊,那时候,人们过得才是真的自由,随便摆个摊也能收入个二三百。
而且摆摊不带还价,不带吆喝,爱买不买。
现在不行了,人民路循查,摆摊变成了做贼,关键是,再怎么会吆喝,挣上几十元钱,刚好够生活费,有的时候青黄不接,吃了上顿没下顿。就这么飘着。2015年以后,陆续走了好多人。留下来的,大部分躲进了山里,村子里,不怎么出来了。偶尔集市上露个脸。有的朋友圈两年都不更新了,我都TM的以为他死了。
现在的大理不是以前的大理了。小伙子又喝了口酒。拿了个烤翅。
“大理是不是旺女人,不旺男人?” 我挑了个话题。
小伙子眼前一亮,说,“还真是哎,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这里的白族女的真能干,男的大部分都挺懒。”
“有人告诉我:大理的阳光强,把男人晒蔫了,把女人晒旺了。不知道有没有道理。”
小伙子没搭茬,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过了一会说,“什么旺不旺,过一天算一天吧,反正我挺懒,我也挺乐意这么过。”
天天的星星一闪一闪,院子里升起了篝火,大家围着烤火,音乐随着火苗乱窜,房东的大女儿跳起了拉丁,两个长头发小伙做起了伴舞。房东小儿子则充当了破坏分子,搅和搅和篝火,搅和搅和沙皮狗,搅和搅和生日蛋糕。
小伙子接着说:“像这种聚会在国外很普遍,大家随意吃,随意聊,随意跳,喝嗨了滚床单,可在国内并不多见。”
确实是,一人一个酒瓶,乐意听音乐,可以安静听音乐,乐意聊天,碰一下,接着聊,三五一群,两个一伙,乐意跳舞,换上自己的音乐,大秀一段,掀起一个个高潮。乐意摄影的,拿着摄像机穿来转去。
乐意爬墙的,去爬墙。还真有一个攀岩爬墙的,就是院子里的石头墙。
也许在某个角落里有人正在滚床单。
没人在意别人。
每个人都想畅快淋漓的活在当下。
这就是生活方式?
我不止有眼前的苟且,我还有诗和远方。高晓松的话放在这个场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明天我也许要去摆地摊,可今天我还要音乐红酒滚床单。
局外人看到的是风景,局内人看到的是生活。局外人看到的是生活,局内人看到的是风景。
局外人:是甜,是酸,关我屁事。
局内人:是苦,是辣,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