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09 02:48:29
策划:音乐家运营部
编辑:琴她
「最安静的时刻,回忆总是最喧嚣。」
「最喧嚣的狂欢,寂寞包围着孤岛。」
你陪他们走过了多长时间?
1995年,几个怀揣着音乐梦想的台湾少年组成了一支名叫So band的校园乐队,与所有的少年乐队一样,他们用歌声表达着对现实的不满,对青春的疑惑。
在梦开始的地方,他们只求能够参加一些校园演出,有一些表现的机会便可以了。而梦想总是会不断扩张的,渐渐地,他们不再满足于酒吧、餐厅,学校等场合表演,他们渴望着能登上更大的舞台。1997年,为了能够参加台湾的「野台开唱」活动,他们找来了一个绰号叫石头的吉他手,队名也正式改成了五月天。就是这几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在音乐道路上一走就走了20年。
五月天的成长之路并非像他们乐队的名字一样充满了希望与温暖,与大多数草根明星一样,他们这条路走得很辛苦。
谈起少年时的经历,阿信在某节目曾这样说道:
我还记得我的第一把吉他怎么来的呢,就是我跟我妈说:“妈,你可不可借我钱买一把吉他,我打工把钱还你。”我妈说:“不行!”我说:“拜托了,我讲一个原因,你一定会答应我的。”我就说:“如果你不让我学吉他,当吉他手的话,我就得当主唱唱歌了!”我妈从小就听过我唱歌的破喉咙,二话不说转头就去抽屉里拿钱给我了。
当然一开始真的唱得非常不怎么样,然后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们的表演,那时候我就想说,那我们就动手做吧。所以我们办了野台开唱这个活动,跟很多的朋友一起来办,找到很多的乐团,大家一起来共襄盛举。但是我们自己定了一个规定,就是如果你要上台演唱的话,至少要有一首自己的创作曲,所以我们后来又找到了我们的另外一位吉他手,他叫石头。在半夜我们打给他:“石头,我们要编一首歌,,不如你就加入五月天吧!”于是呢,他半小时后就出现在怪兽家。于是我们跟石头、怪兽、玛莎就一起开始了这段音乐旅程。
郭德纲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艺人成名,靠的是三分能耐、六分运气,再加一分贵人扶持」。在艺海里闯荡,如果有个好前辈和演艺公司的提携,这条路便不会走得那么艰难。在这方面,幸运女神是眷顾他们的。当时还在滚石唱片的李宗盛是出了名的爱才如命,曾经只是在餐厅听到周华健卖唱就立马拉着滚石老总去签约,不管赵传的外形条件力排众议用《小小鸟》塑造了一代经典,他的慧眼与魄力自是不用多说。1999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李宗盛听了他们的录音小样,便立即要求与五月天签约。要知道,在这之前,五月天曾投了无数的小样给各种音乐公司,而滚石是唯一回复的一家。李宗盛与五月天的故事,成就了一段伯乐与千里马的美谈。
也正是那一年,他们从地下走到了地上,从草根变成了明星。没有一支乐队能像他们一样,用演唱会来推广自己的音乐。刚发完首张专辑他们就开始在台湾巡演,一个月后便有了破万人的演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新人的出道总会伴随着争议与质疑,一面是巨大的成功,另一面也收获了不少的非议。在成名后,他们逐渐把脚步放慢下来,缩减了演唱会的次数,用更多的时间去打磨音乐作品。如果说早期的《终结孤单》、《轧车》、《叫我第一名》还带有校园乐队的那股稚气,那么后来的作品包括为其他歌手创作的《永远的永远》、《彩虹》、《候鸟》已经明显向成熟的风格上蜕变。尤其是为梁静茹写的那首《燕尾蝶》,不仅成为了传唱的经典,更成为了梁静茹转型的代表曲目。
从“无名高地”到鸟巢,1.6公里的距离他们走了8年
2004年,五月天成员们服完兵役重组归来,他们选择到内地再闯一番事业。常言说得好,南橘北枳,初来乍到的五月天遭遇了空前的冷场,尽管阿信当时已经是大街小巷流传甚广的那首《燕尾蝶》的创作者。
初入大陆,五月天与当时活跃的乐队未来脚踏车、Joyside等在当年“摇滚圣地”无名高地酒吧演出,据说台下只有20来个歌迷,票价更是只有2、30元,不难想象已经火遍台湾的五月天在大陆的闯荡时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与风险。而与后来签名一签就是连续20个小时的盛况相比,第一次到大陆,哈尔滨签名会只有十几个人,为了避免活动时间过短,他们就签得慢一点。提起“凄惨”往事,怪兽不以为意:“人很少,反而可以跟他们一个一个说谢谢,聊一聊工作,还有哈尔滨这边是什么样子的,多认识一些当地情况,还蛮有趣的。”
2004年,上海大舞台,首度大陆开唱,虽然票房一般,但有李宗盛和梁静茹担任嘉宾,气氛火爆,唱足3小时;2006年,香港红磡体育馆,开启了和香港的“五月之约”;2007年,上海体育场,8万人为冠佑女儿小玫瑰庆生;2008年,台北中山足球场,10万人齐迎出头天;再到2012年,鸟巢连演两场,10万人场地场场爆满;2014年,登陆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成为第一个于此地开唱的华人乐团……五月天,实现了一个个别人不敢奢望的梦想。
2010年在北京工人体育场演唱会上,阿信突然雄心大发,对着台下万千观众表示下一场演出目标定在可容纳10万人的鸟巢的时候,“吓得我一哆嗦,而全场报以热烈欢呼作为肯定回应,我只有苦笑着连连摇头。”一年过去,五月天不但成功在鸟巢连开两场演唱会,而且门票几乎卖光,“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五彩票图一天天变成白板,打死我我都不信。”鸟巢演唱会主办方的张熠明用这么决绝的句子表达自己的震惊。
为了让两位从未听过五月天任何一首歌的领导熟悉五月天,张熠明带他们去台北观看小巨蛋演唱会,两位领导从正襟危坐变得摇头晃脑、双腿乱抖,“回京后一周内,他们就和我们签署了几十页厚的合同。”
虽然被问及成功原因时,他们反复强调自己很幸运,但除去大环境和运气因素,“歌唱爱情、梦想,有着耐听旋律,歌词可以被供奉被摘抄,编曲自成一格,成员之间配合默契,而且主唱还长着一张日系美男子的脸蛋!”——在乐评人邹小樱看来,五月天不红“天理难容”。他们不断给歌迷许诺,又不断兑现,如同一个最守信的布道大师。阿信说:“15年来我们几乎没有一次演出临时取消或推迟。”在瞬息万变的演出市场,这句话抛出来掷地有声。
事实上在大家看到我写的歌词里面,平均我就写了一百句歌词,九十九句是淘汰的,大家最后只看得到被留下来的那一句。这个是我们五月天所存在的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我们特别不怕失败。如果说失败给人家的是一种打击的话,那我们也非常地适合承受这样子的打击,其中有很多很特别的回忆,一直走到今天都是今天忘不掉的。大家看到我们在北京的鸟巢,办了三次的鸟巢演唱会,但是我想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为这个演唱会经历过什么。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北京做通告,上节目的时候,我的爷爷传来一个讯息说:“阿信,奶奶过世了。”
我马上就打给我的爷爷说:“我要不要赶快赶回家里,陪伴所有的家人?”毕竟是一件非常大的打击,但是我的爷爷跟我说:“没关系,你先做好你的事情,奶奶会了解的。等你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再回来吧。”于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真的就留在北京继续地进行宣传了。当然回想起来是非常不孝的事情,当时呢,我们在一条北京的附近的一条河上面,然后河上面有个小船,我们五个人在里面,不停地讲着笑话,讲到天色暗了,这个通告终于结束了。然后当时的心情,其实是非常难以言喻的,不过受苦受难的,其实不会只有我,不会只有五月天。我想在场的每一个人,在电视机前面的每一个人,应该都有很多说不完的故事跟辛酸。
音乐不应拘泥于形式,而是它是否真的触动了你的灵魂
直到现在,被誉为“摇滚天团”的五月天也是种伴随着各种抨击和质疑。“摇滚”的帽子不好戴,更不好摘。听五月天的歌会触动我吗?并不会,他们抒发的东西已经不属于我这个年龄段了,而我又并不能代表所有人。专辑销量和演唱会票房证明了:市场需要他们,观众也需要他们。“摇滚”终究只是一种音乐形态罢了,你说他们是伪摇滚也好,流行摇滚也罢,如果真因为个人好恶而不能摒弃门户之见,未免显得狭隘了。双重标准套用在任何一个人或事物上都有失客观,你能因为人间精品大张伟主持节目而说他不朋克了吗?你能因为老崔违背自己的诺言上了综艺节目而说他不摇滚了吗?
然而纷杂却显无谓的摇滚和伪摇滚之争、励志歌曲心灵鸡汤的揶揄,以及青春化歌谱与增长的年龄间日益拉大的反差。这些问题还是仍然存在的。20年弹指一挥间,五月天还能走多远?这个问题的答案尚未可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只要他们还办演出,就一定会有大批的歌迷追随着他们,因为在他们的歌声里,承载着那一代人的青春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