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 | 那些民谣里唱的城市

2020-08-22 18:52:18


民谣是这两年最火的音乐流派。如果说在过去摇滚乐手是撩妹达人,那么现如今长发披肩、穿着一件破衬衣,拿把木吉他独自开唱的民谣歌手,则成了姑娘们的追捧对象。

 

自赵雷的《成都》火的一塌糊涂之后,人们忽然发现,原来城市是民谣如此重要歌唱对象。大江南北的那些城市们,或繁华,或凋敝,都在深夜里拨弄着文艺青年们的心弦,让他们久久不能自已,并为之深情歌唱。以城市名作为歌名,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歌如其城,歌者在表达时直抒胸臆,仿佛面对的不是听众,而是整座城。



成都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喔哦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曾在成都呆过一晚上。一个在当地工作的师兄请我吃成都小吃。四十块钱,两个人的套餐,包含十几份小吃,每一份都那么少,但最终却撑得吃不完。成都,就像连绵不绝的小吃一样。不奢华,但好看又有味道。慢慢来,但绝对让你吃到饱。

 

除了成都,你再也找不到如此般烟火气息的城市。它悠闲,它自得,它安逸,它巴适。尽管被许多学者称为北京、上海、广深之后的中国经济第四极,它依旧是慢悠悠的。如果城市是一个人,成都就是小酒馆的驻场歌手,拒绝与一切朝九晚五格子间的白领们为伍。如果城市是食材,那么成都就是盐巴,它卓尔不群,它让一切食物有了味道。不只是歌曲里的玉林路,成都的每一条路,都会让你难以忘怀。正如春熙路美女人来人往,多少年来,她们都一直那样的美艳。

 

尽管这首歌已经朋友圈刷屏,并被各地无数的学生们所改编。但你一定要听一听,再听一听,那里有着能直通你内心深处的点。这种独一无二的魅力,也是其走红的原因。

 


西安


长安县 那么些年

长安县的天 是那么的蓝

长安县 呆那都很舒坦

长安县 妹子都不好看

长安县 阳光就很灿烂


最早知道马飞,是他的另一首歌曲《两个科学家吃面》。我第一次发现,歌曲竟然能用西北方言这样唱出来,而且格外的有劲地道。

 

长安县是个旧县名,现在是西安市的长安区。郑钧、许巍等摇滚歌手让这座城市名声大噪。巅峰时,据说全城三分之一的男人在吼着摇滚。是的,吼,八百里秦腔就是这么吼出来的。摇滚与叛逆的基因,让《长安县》毫不介意表现城市“土”的一面,甚至敢唱“妹子都不好看”。

 

而在这个民谣的时代,这座雄浑的城市,也变的温柔。




郑州



关于郑州我知道的不多

为了爱情曾经去过那里

多少次在火车上路过这城市

一个人悄悄地想起她


作为亚洲最大的铁路枢纽,郑州是很多人坐火车时听到的一个站名。我也是在一趟从北京回郑州的火车上听到这首歌的。

 

作为一个新晋的移民城市,郑州脱胎于解放前的郑县。许多第一代移民,包括我在内,对这座城市缺乏认同感。这座城市脱胎于乡土,精致与高雅完全不在这个城市的概念之中。这里没有港岛妹妹的西班牙馅饼,这里有的是羊肉烩面:各种山野食材,统统烩成一锅。平实,是这个城市的灵魂,正如它的口头禅“中”一样。

 

这首歌据说是李志去那座城市找姑娘的产物。所以,你会发现,李志的歌曲,只是披了一层这个城市名字的皮。你一定要去亲眼看一看这座城市。它远比李志的歌曲丰富有趣。



北京


让我再看你一遍 从南到北

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


“乘客请注意,开往安河桥北的方向的列车即将进站,请大家做好上车准备”。在是北京地铁4号线里,总会听到这样的提醒。安河桥,曾经象征着北五环外的荒凉。

 

我知道很多人会把汪峰的《北京,北京》列为歌曲库中的北京。其实这首歌只能代表那个时代的北京,那时候汪峰还没有穿上皮裤,还没有成为音乐导师。那时候北京还是还是一个具体的的城市,如今的北京则是一个模糊的存在。它变得如此巨大,又越来越高冷。它不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个混杂的集合。只有天通苑,只有回龙观,只有通利福尼亚州,只有安河桥。

 

城市越来越大,房价越来越高。年轻人们都被“疏解”到城市外围,郊外五环也逐渐变成市中心。此时,安和桥更能代表这个城市发生的一切。

 

某论坛上,看到一个台北的姑娘的帖子,她在网上憧憬着对岸:“因为宋冬野,我想去北京,我想找个人,陪我去去看看安河桥”。




大理


是不是对生活不太满意

很久没有笑过又不知为何

既然不快乐又不喜欢这里

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


北上广是中国城市的一种极端,那么大理是另一极。一对从北京迁居大理的小夫妻,写了本畅销书《逃离北京去大理》,代表了广大北漂青年们的梦想。苍山有采不完的菌子,洱海有看不够的美景。这里能让你感受到在都市失落的生活。

 

大理是树洞,你能向它倾诉你所有的秘密。大理是出口,你能让你从“九九六”的加班生活中喘口气。大理教你做减法,大理教你断舍离。

 

而大理再往西的丽江,则城如其名,和大理的嬉皮比起来,丽江更为精致,多了些许脂粉气,仿佛大型的南锣鼓巷。赵雷的《再也不会去丽江》这么唱到:“再也不会去丽江,再也不会走在那路上。”




石家庄


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


石家庄是中国的摇滚之乡(Rock Home Town),这里有摇滚青年们的《我爱摇滚乐》,这里有冀中南遍地开花的重化工厂。工业和雾霾,让这里足够朋克。遥望着京城的繁华而不可得,华北平原的上长年吸工业废气的青年们,组建了这个乐队,用摇滚表达着乌托邦梦想后的愤怒。

 

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朋克精神,请到石家庄,请听这首歌。



乌兰巴托 


乌兰巴托的夜啊

那么静,那么静

连风都不知道我

不知道


我听的这首歌,来自左小祖咒演唱,由贾樟柯填词,并在电影《世界》中作为插曲。实际上这首歌在蒙古国传唱已久。乌兰巴托,这座城市,离开中国并未超过一百年。蒙古国是极其另类亚洲国家,谜一样的国度。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但是让人感到未知的、逼人的寒气。我们熟悉的,来自西伯利亚和蒙古高原的冷空气,夹杂着漠北的极度寒冷与荒凉。我去过内蒙的乌兰浩特,去过俄罗斯的乌兰乌德,但我不敢去乌兰巴托。




南京



这是被称为“逼哥”的李志逼格最高的一首歌。他在这首歌中进行了最忧伤的情绪表达:没有歌词,只有音乐。

 

南京曾经被媒体评为最伤感的城市。六朝古都金陵曾经风流无限,也曾经凄风苦雨。对于在南京呆过的人的人来说,这个繁华过又颓废过的城市,冷眼看透了历史的忧愁,让人有穿越时空的惆怅。“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李志为南京唱了太多的歌曲,从热河路到山阴路。对这座城市的深情投入到无尽的忧郁和哀伤。这首没有歌词的歌,却在他无数的演唱会被演唱,可想而知其中的意义。

 

南京是广大文青们的精神故乡,爱到深处是无言。这首歌让你知道,怀念城市就像怀念人一样。什么都不说,或许是最好的。



曾有文章,用大数据分析了众多民谣歌词,发现高频的词语是北方、小镇和姑娘。不难发现,歌唱城市的民谣,多以北方城市为主,向南方拓展艰难,除了大理丽江这样的文青圣地,也只能勉强进入长三角,或者也是同为北方官话区的成都武汉。再往南,就没了,那大概都忙着在赚钱了。北方的《定西》到《安阳安阳》,被这个市场经济的时代甩在身后,但在民谣界成为了中心。那些华北西北黄土地上的城市,享受着民谣音乐人的朝圣与膜拜,承接着那悲天悯人的情怀。

 

有人说,歌谣的最高境界,是一种无法描述的苍凉感。而那种苍凉感一定在北方。那里的黄土地,或贫瘠或肥沃,盛产历史,盛产苦难,有着煤矿,有着无数的烟囱和重度的雾霾。呼啸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割人的脸,远方永远是一片灰蒙蒙的天,隔壁的邻居晚上又在吵架砸盘子,能听到一个妇女在墙角嚎啕的哭泣。

 

有多少辉煌,就有多少失落;有多少是非,就有多少领悟。此刻你终将认识到,民谣在此刻脱离了小清新的俗媚,继承了摇滚乐的灵魂,冲着世界发出了最强的呐喊。

 

时代的巨变,赋予了城市新的意义。人们对于对那些城市的热爱、渴望的感情,得以通过民谣歌曲表达出来。伴随着他们的城市,走过岁月,走过往事,走过彷徨。城市,也因此在咏唱和叹息中,得以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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