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6-20 00:14:18
如果用音乐来呈现对天父圣母的赞颂,那将会是莱昂纳德·科恩的《哈利路亚》,如果用音乐来宣泄撒旦的暴烈主张,那么重金属的厚重音墙能解释一切,而当我们想要选一支乐队去认识老庄主张的超然物外,天人合一的脱俗思想以及飘飘欲仙的精神感受,那么这支乐队必然是来自北京的实验迷幻摇滚乐队Chui Wan吹万。
记得一次旅途中,一直在单曲循环Chui Wan的《七次机会》,只听了一次之后便很自然地被他们的音乐所掌控。极致的旋律与多变的音效重叠,俏皮搞怪,神秘又梦幻,在层层泛起的迷幻波澜中只需要跟随内心肆意而动。
Chui Wan 从来不是一支注重表达的乐队,即便有歌词唱段,也为我们保留了足够的想象空间。排开音乐人的身份,他们也只是普通人,爱打游戏,会做饭,养宠物。这次滚街与The Sigh瀑布的联合采访中,除了聊到了音乐,还将为大家呈现Chui Wan更生活化的一面。
Q&A
Roll Street / The Sigh x Chui Wan
Q:大家都知道“吹万”的名字是源自《齐物论》里的一句话,我的理解是有一些合而不同的意思。非常好奇当时取这个名字是想表达“齐物的概念”,还是想表达“万窍不同的概念”?
A:起这个名字并不是说要去表达什么,决定叫这个名字,最单纯的原因就是很喜欢它,比较喜欢里面所表达的含义。
Q:你们的旋律特别好听,你们是怎么看待旋律和实验上的一个东西呢?
A:旋律它也是一个音乐元素,一个好的旋律它也需要好的音色、好的节奏,其实它也是乐队整体的东西,把有实验性的东西融入到旋律性里,或者反过来,这样比单纯的旋律,或单纯很试验的东西要更丰富一些。
Q:现在在你们的创作当中,旋律和试验你们是怎么看它的呢?比重如果有量化的话。
A:其实这两者并不冲突,是可以相融在一块儿的。
Q:怎么看待实验音乐由实验演变成了与其字面意思相悖的一种音乐风格,以及实验音乐的意义呢?
A:实验如果它只作为一种音乐风格的话,它肯定是有很经典的实验派,比如说很经典的实验音乐、很经典的实验摇滚,但它除了作为风格之外,它也可以作为音乐上的一个精神吧。就是说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音乐,都要有一点实验性。对我们来说,这个词可能就是尽量去做一些比较不一样的,比较有所创新的东西。
// 他们的音乐为我们保留了足够的想象空间
Q:你们的词不多,都是一些言简义丰的东西,更多的是在歌词外。同时曲子却很满,比如像新专里《热带从未有过的风景》中有很多非常漂亮的错拍、反拍和和声。你们希望让乐迷听到什么。
闫玉龙:我觉得可能是一种想象的空间。我们一直在表达上并不是那种特直接的,或者我们一定要表达什么。我自己的话会比较欣赏克制地去表达,然后让听到的人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解析,我觉得这是听众的一种乐趣吧。
Q:你们的三张专辑都有变化,你们平时都是如何创作,一般是由谁来发起的动机?创作灵感是从哪儿来的呢?
A:有了一个最简单的动机之后,我们会在排练室里先去尝试,我们觉得比较重要的并不是这个动机的本身,而是通过某一个出发点,四个人能不能都在这个东西里,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要演奏的东西。对于乐队来说,只有每个人在自己的部分,有所发挥并发挥的好,这样是比某一个人出动机更重要的。
Q:在第三张专辑里,你们有没有各自特别偏爱的一首歌?
刘心宇:《月海》吧。
李子超:我更偏爱《亚细亚的孤儿》。
吴琼、闫玉龙:我们可能每一首歌都喜欢。
Q:你们有没有喜欢的一些乐队?在你们创作音乐的时候会不会给你们带来共通的一些东西?
吴琼:这个还是有的,比如说像《月海》那首歌,其实我们在创作这首歌的时候,那一段时间我会听爵士乐多一点,我觉得对那首歌的贝斯创作,还是有蛮多影响的。还有像现在这首《亚细亚的孤儿》的时候(采访时背景音乐正放着《亚细亚的孤儿》),就听了德国一个乐队其中的一个乐手他自己的一张专辑,会对贝斯的创作有所影响吧。
Q:若平时四人出现分歧,一般会怎么解决?
A:这种情况可能一般就先缓一缓,先放下,做一些别的,我们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 竟然有观众给吹万50欧,让他们去买酒
Q:你们在演出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些让你们印象特别深刻的歌迷,比如特别傻逼或者特别让你们感动的?
闫玉龙:这次在巴黎演出,演完之后有一小哥儿看得特别高兴,就一定要塞给我们50欧让我们去买酒,虽然我们也没要,但我觉得挺逗的。在国外演出的时候,假如这个观众他觉得这个演出特别好,他真的会在演出结束之后再给你钱,续费似的。我觉得可能因为他们在音乐的历史传统上有这样的文化习惯,他们很乐意去支持他们喜欢的音乐。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文化。
Q:当你们演出的时候,台下的听众什么样的状态是你们所喜欢的?
刘心宇:其实每个国家每个城市的观众都不一样,北京的,纽约的,巴黎的,罗马的观众等等,看演出的方式都不一样,我觉得就是有他们城市的特点,然后也有一些民族化的特质,有时候真的不是你喜欢不喜欢,就是感受不一样的文化习惯。
Q:因为巡演的关系,有时候你们在一个城市呆的时间并不长,你们会通过观众的反应去了解这个城市的文化么?
闫玉龙:我觉得会吧,这应该是最直接的一种方式。
吴琼:有的现场就是很热闹,有的现场相比可能会冷静一些,但是冷静的话大家看演出也会看得也很认真,两种其实都挺好。
Q:你们走过那么多国家和城市有没有最留恋的地方?
李子超:纽约中餐馆。
吴琼:那我肯定还是喜欢D22,因为我们的乐队就是从那里开始的,那是我们演过次数最多的Club。
闫玉龙:因为有好多音乐文化上比较重要的那些城市,巡演的时候是必须得去,但像D22、XP什么的,你就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在那儿演出了。
// 音乐之外他们个个都是烹饪高手
Q:第一次来福州演出,虽然还没来得及逛,一路上到演出现场看到的福州,是什么印象?
闫玉龙:之前在这儿转过一次机,呆了10个小时,因为有时间,就跑去吃了个荔枝肉,我觉还真挺好吃的。
吴琼:我去尝了下那个鱼丸,还蛮喜欢的。
Q:除了音乐,你们平常生活中有什么其他喜好么?
李子超:打游戏,宅男嘛各种游戏都玩儿。
刘心宇:我也是爱打游戏,但我不是宅男。我还喜欢养乌龟,现在家里边儿就养了7只。有一次闲着没事儿跑去北京的花鸟鱼虫市场,去了之后就发现原来世界上不止有巴西龟,还有那么多品种的乌龟,有好多都长得特别可爱特别萌,买回家了2只,之后就入坑了。
闫玉龙:好像都差不多,也养了宠物,一只猫。
吴琼:有一只猫,养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也爱做做饭。
刘心宇:其实做饭做最好的是李子超。
吴琼:我们四个人都会做饭,刘心宇也做得挺好的,我吃过他做的地三鲜。
Q:可以推荐一些最近比较关注的电影、书或者游戏吗?
刘心宇:《白夜追凶》,我觉得那可能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电视剧了,细节太多了,因为是一个悬疑片儿,就是32集剧情一直在不断地反转,到最后一集的时候它居然没有把谜底揭开,然后结尾你看每个人都像坏人。
李子超:那是因为它要拍续集。
吴琼:我最近看了大卫·林奇的《双峰》第三季。
闫玉龙:对,我们一块儿看的。
李子超:其实我最近也看了《双峰》,但看的是第一季,因为身边很多人都在看,刚出第三季的时候,挺火的大家评价都特别高,我也就看了看。
Q:你们第三张专辑是用李刚老师的作品,你们有没有什么比较喜欢的当代视觉/装置/行为艺术可以推荐给大家?
吴琼:我要推荐一个艺术家,叫方璐,他是一位录像艺术家,我挺喜欢她的作品的。
闫玉龙:我觉得麦勒画廊的那些艺术家我觉得都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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